春天已经跃上柳梢、桃枝。中国作家们经历了喜悦与惆怅,激情与迷茫后,也在盼望着又一个春暖花开。
阿来:整个作品呈现出充沛的大气象
“如果没有《瞻对》,阿来是优秀的作家;有了《瞻对》,证明阿来是一个真正在民族意义上的大作家。他的书写不仅仅是个人的创作,同时也承担了民族的过去和现在,其文化、生活赋予作家的全面责任。”3月15日,阿来的长篇非虚构作品《瞻对:终于融化的铁疙瘩—一个两百年的康巴传奇》研讨会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李敬泽高度评价《瞻对》,而他提出的“大作家”的说法,得到了在座很多评论家的认可。
“大作家体现在大民族观、大历史观、大文学观,阿来的整个作品呈现出充沛的大气象。”评论家白烨如此评价。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梁鸿鹰则认为,阿来试图从人文的角度认识历史、认识现实,他以对某一个地方微观历史的透彻挖掘,见微知著,找到了历史与现实的连接点,补白疑问,搭建起一个“完整的世界图景”。连接点的发现、完整世界图景的搭建,得自扎实的知识储备与史料研读,当然更少不了独特的眼光。《瞻对》呈现的是两个方面的成果,一方面是作家通过大量档案、史料的深入挖掘,以生动的笔触、丰富的细节、扎实的内容,还原与再现始于雍正八年、长达二百多年的“瞻对之战”中藏地与清政府方方面面的表现与表演。另一方面,则是阿来的独有发现与解读,这一部分融于历史事件的叙述,构成了作品的肌理,是有温度、脉搏与节奏的。
李敬泽说,《瞻对》提供了文学如何认知历史的重要范例。如果说文史不分家,文的力量何在?从《瞻对》中我们看到了文学作为一种抵达过去的特殊力量。这种写作方式,司马迁就曾经这么做过。可能我们很多作家面对庞大的中原文明的脉络,面对庞大的民族体积,有一点力不从心,这不得不使我们反思,民族的使命感是否退出了我们的创作理想和志向。在这一点,《瞻对》体现得非常充分。《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表示,《瞻对》写的不光是两百年的事情,阿来用清晰呈现的方式,对于民族的把握,角度非常正。关于现实,书里有分析有议论,但是没有武断。作家写的是“铁疙瘩”,但他的作品是活的,书里有非常自然的呼吸。施战军提出,书中“老故事再三重演”是整个作品的文眼之一。“老故事重演的事情,未必就结束了。面对藏区,今天做到了什么程度,阿来的眼光是有前瞻性的,他是一个“比作家大的作家”。《瞻对》首先是一部文学作品,它也不完全是历史,也不是对现实议论,而是有一种品格、头脑、担当。很多在写作上有一定成就的人,缺少的不是才华见识,而是缺少对天下对民族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