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忆年少,更恋旧时光 文字/漫晴 雨,连续下了好几天。路边的花被雨水打得垂头丧气,原本应该草木苁蓉的春天,在雨中显得奄奄一息。公司附近新开通的路还未来得及铺水泥,恰好被这雨水形成的洪流冲得乱七八糟。一坑一洼,储着好多水。黄色的泥粘在鞋子上,有点脏,却又那么有大地的气息。在这城市中央,像这样的黄泥是挺少见的,道路铺着沥青,两边有水泥砌成的花圃,种着好多绿色植物或者花,飘散着浓郁的城市味。 我并不喜欢任何被刻意圈制的生命。如这城市中被移植、被娇宠的绿化带;如那些叠得整齐的楼房;如那些有意雕塑的假山等等好多。我喜欢随意,如山林里自由歌唱的鸟儿、如田野上随意生长的花花草草,总觉得它们具有强盛的生命力,没有加工过模样,开始怎么样结果也一样。 说起这些,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家了。想念屋前屋后两条源远流长的小河、大河,想念屋前屋后的竹林,想念妈妈的小菜园旁边的各种花花草草。我想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小草原此刻一定长者过膝的草,一定很绿,与它们相邻的大树一定是和它们有些聊不尽的话题,它们迎着风一定是微笑的。 虽然我有一个能够让我尽情发挥真性情的环境,却一直生活在冰冷的钢筋水泥围成的圈子里。每天看到的人总是冰冷的,没有老家那些只要迈出家门就能看到熟人,他们总有热情的笑脸呼应。他们早出晚归,做自己安排的事情,不用接受任何不公平的要求,也不用担心犯错,简单而随意地生活着。也许,会让人觉得他们在原地踏步,不思进取,可进取是为什么?无非也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和开心一些!他们也开心,简简单单,美丽温暖。 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走过高20米的阶梯到河边游玩,那条河水深15米以上。河边有好多很大、很圆的石头,听说是以前自然落成的,不经任何人工的堆叠。特别喜欢坐在石头上看大哥哥、大姐姐游泳,看他们打水仗。不过,每次都是偷偷去的,爷爷奶奶总担心这个年仅七岁的小女孩溺水。但,这个小女孩天生不受别人管制,偏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将自己的真性情自由、随意发挥。每当日落时分,红彤彤的太阳便会照着这些亲水的孩子,他们将水激起阵阵波浪,让太阳的光在白色的浪花里闪闪发光。 偶尔有渔民驶着船回家的时候,水浪特别大,偶尔也会冲到我坐着的石头上。有那么一次,一位恶作剧的大姐姐把飘在河上的青蛇抛到我身边,怕蛇的我就根据剧情需要直接跳到河里。那时候,不会游泳的我该多怕就有多怕,呛了好多水,吓得不会哭。还是爷爷来得及时,捡回了一条小命。 从那以后家人再也不会让我去河边,去一次罚打一次。再后来搬了家,更没机会去了。几年后,我学会了游泳,也长大懂事了。可就在那时听说那个吓我的姐姐因为感情的问题就在河的上游自杀过世了。听罢,心里一阵阴冷,总觉得有些诡异。现在关于她已经模糊了,唯一清楚的是小的时候她总会带我去她家玩,总会给我好吃的。她家有一个果园,什么果子都有,风景特别美。现在,可能园子也荒落了吧! 爷爷早几天也过世了,再也没什么机会回老家。去年去的时候只见残岩断壁,房子歪斜,走了一个小时一个人也没见到。时代进步,大家都忙着赶向钢筋水泥的世界,谁还肯留在这像是被人遗忘的地方呢! 清明节又快到了,一年去看一次爷爷,就这样也看过好几次。时间过得真是快,未命名的青春也过了好多、好多。想起爷爷心里总是愧疚的,我用力孝顺一直对我不好的奶奶,却没有机会孝顺一直对我好的爷爷,哪怕只一次。唯一能做的只是清明节去扫墓,用妈妈的话说是去帮他打扫房子,给他送些“钱”。 窗外还下着雨,好大好大的雨。但在这城市里下雨前和下雨后一样是冰冷的,不会有乡村里那些雨后翻身吐新芽的植物,不会有滴着雨滴的竹叶,时光也没任何意境,总是单调得有些刻薄。 时光是一场雨,打在有生命的地方是滋润生命,打在没有生命的地方是袭击亡魂。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我种的那棵小白菜会活过来,因为它和我一样从有爱的家里来的。可是,它只喜欢活在我的心里,如我那些随意情绪只能活在心里,在钢筋水泥里真的不敢随便坦露。 罢了、罢了,愿时光安好,只要心中希望不灭,一切都会美好如初…… |